“清明時節(jié)雨紛紛,路上行人欲斷魂。”杜牧的詩句,流傳千年,道不盡思親不見親的哀愁。又是一年清明時,每年的這個時候,天氣似乎都是陰沉沉的,時常伴有小雨,如同人的心情一樣,沉重而又陰郁。
我站在村口,駐足望著熟悉的水泥路,只是再也等不到那個騎著電動車來接我的爺爺。兩旁的垂柳吐出了嫩綠的葉芽,蘸著薄薄的霧氣,倍感清冷,一聲嘆息,無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。踩著沉重的步伐向家中走去,一步一個思緒,往日的一幕幕畫面縈繞在腦海中。
以前每次我休假,年逾古稀的爺爺,都會騎著他那輛老式“電驢”在村口的牌坊下接我,他喜歡吃南糖,我每次回來都會給他買一些甜品,爺爺心疼錢,每次都說:“哎呀,怎么又亂花錢!”我知道他雖然嘴上那么說,但心里一定是歡喜的。一回到家,爺爺就張羅奶奶給我做飯,惦記著我最喜歡吃奶奶做的手搟面兒,回想著那些有爺爺在的日子,心里是幸福的。
奶奶一個人正在屋子里捺鞋墊,看見我回來,奶奶的眼里閃爍著光亮,她急忙放下手中的針線,張羅著給我做飯。我連忙制止了她,坐下來陪奶奶嘮著家常,她的聽力大不如以前,有時候我說這,她回答那,惹得我啼笑皆非。
10點左右,我和堂弟帶了一壺茶水,一些糕點和幾沓冥幣,去掃墓。去往祖墳的路上,途經(jīng)一片柿子樹,每年中秋節(jié)掃墓的時候,紅彤彤的柿子掛滿枝頭,風景煞是美麗。每次看到此景,都會想起以前爺爺在的時候,每年都要釀造柿子醋,打開醋缸,一股清香沁人心脾。親戚們來了,每次都要裝一瓶帶回去,百吃不厭。所以,每年柿子紅的時候,我都要摘兩個軟柿子,放在爺爺?shù)膲烆^。我和堂弟一邊燒紙,一邊說話,突然感嘆時間過得真快,不知不覺,爺爺已經(jīng)走了5年,堂弟今年都要高考了,爺爺如果泉下有知,一定會很欣慰。
回去的時候,望著土丘上的一個個土圓包,感慨萬千,每個人的終點大概都是這樣吧。人生不易,旅途匆匆,惟愿活著的時候,安享這人世間親情溫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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