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藤老樹昏鴉,小橋流水人家,古道西風瘦馬。夕陽西下,斷腸人在天涯。
元代詞人馬致遠以一首《天凈沙•秋思》享譽詞壇,寥寥數字,卻瞬間可以讓所有讀者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幅夕陽游子思家圖,不得不說實在令人欽佩。不知從何時起,秋逐漸變成了悲涼、孤寂的代名詞,說起秋天的心情,每個人都有種“悲從心起”的落寞感。雖說秋季碩果滿園,可絲毫沒有壓制它所帶來的孤冷。尤其是在傍晚黃昏時,走在暗黃、微冷的夕陽下,秋風吹來,這種感覺更甚,但也有人喜歡秋,最有名的莫過于那句“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勝春朝”。瞬間便把人從悲涼中拉了出來,實在是喜愛的最高境界了。
我家住在陜北與關中交界的宜川縣山區(qū),一到秋季,金黃的稻浪滾滾,小燈籠似的柿子,掛滿了枝頭的核桃……漫山遍野都是豐收的景象。秋季是收獲的季節(jié),是全家人最高興的時候。小時候,家里不像現在只種植一種農作物花椒,而是種植玉米、大豆、紅豆等多種農作物,每到秋天,收獲即是喜悅也是苦惱,喜的是收獲滿滿,苦的是勞作加倍,那時候沒有高科技的機械,一切都要靠人力勞動。等到家里種植的農作物相繼成熟,從收獲一種農作物開始,便再也停不下來,尤其是綠豆,得一茬一茬地收,也最為辛苦。一天下來,父母的腰身都直不起來了,但再苦再累,父母也未曾想放棄種植,后來慢慢長大,才明白放棄它,生活也就無從保障了。收獲接近尾聲時,便開始種植小麥,它是一家人的根本,經常是還沒睡醒,父母便拉著睡眼朦朧的我去地里,騾子馱著2個袋子,一邊是化肥,一邊是小麥,而我則在父親的背上繼續(xù)做著夢。待天亮時,時而和伙伴們在田野間嬉戲打鬧,時而幫助父母干農活,就這樣忙碌一年,期盼一年,而我也在這樣的循環(huán)農作物經濟中慢慢成長。
從小到大,我不曾有文人騷客的那種對于秋的感嘆,更多的感悟是忙碌與收獲。隨著年齡的增長,我慢慢地意識到,秋天除了文人眼中的詩情和農民眼中的收獲外,它是時間給予世間的一個過渡性的季節(jié),承接夏天的熾熱,啟迪冬日的厚重。
對于剛融入社會不久的我們,就像這個過渡性季節(jié)般,剛告別校園的懵懂和即將面對社會的未知,處于人生兩種生活方式的分界線。還好有這個過渡期,因此我們更應該把握年輕的資本,不負韶華,把人生的這個“秋季”過渡好,承上啟下,堅定信念,只爭朝夕,終將等到“來年”最好的收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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