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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不掉的年代 回不去的時光

2018-01-31 19:17    來源:

孩子放寒假了,特意挑了一間很有特別味道的串串吧,和孩子一起享受下舌尖上的美味。等待上菜的時候,一抬頭,看到墻上的裝飾畫,畫面中都是70年代的情景,瞬間把我?guī)Щ氐轿业某砷L回憶。

那時候,有扎著麻花辮子、戴著蝴蝶結的她,有穿著大擺裙、上衣很時髦的她,有稚嫩帥氣、留著小胡須的他,那年恰逢中考。老師說過,“上了技校是鐵飯碗,上高中才是金飯碗!”在這樣一種激勵下,我有幸考上了司馬遷中學。父母和村里人,都覺得出了不得了的秀才,那段時間,真是風光至極。

和親戚朋友、同學熱熱鬧鬧了一個暑假,就踏入了司馬遷高中的大門。這里,也成為許多年以后都讓我充滿無限回憶的地方。我的語文老師穿著一件很洋氣的,后背開叉的格子西服套裝,腳上是黑得發(fā)亮的尖頭皮鞋。記憶中最深刻的,是他喜歡用動情的聲音朗讀著《致橡樹》,我們沉浸在老師的朗誦中,對詩行里描寫的愛情無限向往,希望有一天,自己的愛情也能夠如此的浪漫美好。

學生們每天都很匆忙,總是匆匆地來往穿梭在教室和宿舍,操場之間。物質生活也很簡單,完全就像《平凡世界》里的孫少平、郝紅梅那樣的光景,多數(shù)人每天都吃著家里背包裝的饅頭咸菜,一雙白底的黑色帆布鞋很流行,軍綠色的上衣,更讓我們羨慕,但是我們依然很快樂。我們幾個女生,曾扮演過貓兒洞女兵,演出的時候,扎著軍用腰帶,戴著五星八角帽,那神氣十足的表演,足夠讓我們幾個夜晚都興奮地睡不著覺。

我的英語老師個子很高,愛好廣泛,曾經教會我們一首《上海一家人》主題曲。我英語學的好,當了課代表,經常幫忙整理試卷,那時候的我,理想很簡單,覺得如果能當一名教師,那該有多好呀!可以吃著學校里面的炒白菜,豆腐湯,而且不用自己拿饅頭咸菜,那多得意呀!

宿舍里,幾個要好的女生,讓我記憶深刻。一個齊耳短發(fā)的她,因為家里姊妹多,冬天沒有棉套袖保暖,手凍的紅腫發(fā)紫,握不住鋼筆。她每次周末回家,總是先在村子河邊洗那件外套,來學校之前,必須等衣服曬干才能出發(fā)。因為她只有那么一件衣服,可以體面地穿出來。吃飯時,大家都在宿舍里,我們有白饃,或者偶爾帶一包奢侈的“三鮮伊面”干吃著,而她則獨自在一旁,悄悄吃著黃色的玉米饃,還用手蓋著,不讓我們看到。

但是她學習很刻苦,后來考上了外語學院。畢業(yè)演講的時候,她說,為了買零食的一件小事,他的父親曾經打了她一巴掌,光景難過,掉在地上的饃渣渣,她也要撿起來。她一邊講著上學那幾年難熬的日子,一邊在=傷心地流淚,我們也跟著流了很多眼淚。

宿舍里另一個文靜乖巧的女孩,考上了師范學院。再次在省城見到她的時候,她變得更漂亮了。還有一個去歌舞團當了演員,后來據(jù)說還成了小有名氣的歌星。我的本桌是男同學中喜歡寫書法詩詞的一個,還有一個是讓全班女生都印象深刻的、眉清目秀的“才子”,現(xiàn)在已不知去了哪里。

我和幾個關系要好的同學,周末放學后常去學校后面的山坡游玩,或者騎著自行車,跑進古城集貿市場買頭花和衣服。司馬遷祠墓是我們最常去的地方。那里的春天,總是開著五顏六色的花,神秘寧靜的庭院里,站立著許多古碑。在那99級石頭臺階上,我們合影留念,盡情地笑,盡情地享受著午后陽光。一起常去的一個同學,后來在家里人安排下參軍了,送別的時候,我們故地重游,在那座充滿靈氣的芝水橋邊,采了一大把的油菜花送給他,共同祝福他有美好的前程。

望著飯館雅間里畫布上的老式錄音機,自行車,電影機,布鞋,剪紙窗花,蓋著玻璃的汽水杯,小巧的冰棍箱,隱約還能聽見毛阿敏嘹亮得《亞洲雄風》,還有曾經很火的《渴望》《封神榜》《情深深雨蒙蒙》電視劇,還有過年家里墻上貼的年畫,是四個國家偉人像,街道上的佳麗照相館,還是那幾張老舊的布景。

看到想到那些時光機一樣的符號,一下子把我?guī)У搅诉^去。慢慢地我回過頭來,看著眼前的一切,覺得90后女兒的青春,與我們有太多不同。

每每想起這些不復再來的往事,就突然發(fā)現(xiàn)生活中缺少了什么。是時間過的太匆匆,還是自己沒有找到現(xiàn)在的快樂。我是應該留住昨天的回憶,還是應該珍惜眼前的幸福,是還保持過去的純真,還是接受現(xiàn)在的成熟。就如朱自清《匆匆》里說的,在你低頭沉思的時候,時間又悄悄地溜走了,去的盡管去了,來的盡管來著,聰明的你,告訴我,我們的日子為什么一去不復返呢?(煉鐵廠  亢軍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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